【Cardiff】 Doctor, Have You Seen the Torchwood?

天空依然灰濛濛地下著小雨，我的鞋襪早已被雨水浸失。雨中的Cardiff Bay很美，我站在Mermaid Quay那一面被貼滿思念的牆上，許久不願離開。

今日一早就諸事不順。

早晨七點半我就起床梳洗，深怕趕不上九點十五分的火車。四十五分我趕忙叫醒昀蓉，而同寢室的房客多半還在休息，我們說話不敢大聲，也因此我沒聽清她說了什麼，導致跳過昨晚晚餐的我期待已久的優閒早餐機會，只得囫圇吞棗。在擔心好友慢吞又犯的情況下匆忙出門，滿心擔心趕不上地鐵而錯過火車。九點以前的倫敦地鐵是場混戰，上班族擠滿了車廂，我們目送一班塞滿人的地鐵離開，迎接下一班，而我繼續焦心著時間。

好不容易到了Paddington車站卻發現火車因為同一線上的車輛故障而誤點，等了十分鐘之後，車次就消失在告示板上，接著廣播通知旅客該車次取消。我頓時傻眼，連忙跑去人工櫃臺，請站務人員協助換成下一班車。開往Swan Sea的這班車仍然顯示著誤點。我的焦慮幾乎要破表，不斷瞪著那閃爍的文字，一邊啃著指甲說：天啊我都到了這裡、到倫敦了，車票都買好了，難道真的去不成了嗎？

當那一個「誤點」終於跳成了「登車」，我一顆心終於放下，拉著朋友往月台衝。在整整比預定初發晚了一個小時後，老天終於願意讓我們出發到Cardiff，我這趟旅程中最後一個朝思暮想的地方。行車間，車長不斷廣播：因為火車延誤，所以我們會在站間盡力加速趕路。



窗外一片烏雲籠罩。火車上，倚著玻璃，我聽完了House of The Dead。

再一次，Ianto為了拯救世界，為了拯救他的Captain、他的Jack，毅然決然地犧牲自己。從小小的檔案管理員、熱愛咖啡的Tea boy，成為能夠獨當一面Torchwood Cardiff核心成員，在Ianto短暫的26年生命裡，他的成長是如此疾速以致於最終他仍然為了拯救世界上的其他人而選擇讓自己落入宇宙的夾縫中，魂飛魄散大概還不足以形容。Jack的英雄主義害慘了他自己，也連帶摧毀了Ianto Jones，無論是直接或是間接。

我忽然好想掐死狠心的製作人。從來沒有一個影迷真正從那災難式的結局中復元過來，在多少人心中，Torchwood只到第三季就結束了。沒有Tosh，沒有Owen，我勉強支撐著，但為了讓Jack毅然決然離開英國這片傷心地，RTD處決了Ianto，而我發誓再也不看下去。

這就是英劇的問題，便當絕不手軟地發，有時影迷會拍手叫絕，但也有時影迷會只想砸了編劇家大門洩憤。

抵達Cardiff Central，我們在窗口問了轉車的月台，跑上台階，車來了，結果要轉往Bay的第一班火車又被取消，我們再次被站務員趕下車。好不容易抵達了目的地，下車不久，天空就開始盡責地遵照預報下起細雨。

這一趟旅程中，我所期待的嚮往之地每處都陰雨不斷，從Skagen、Skive、Ribe、Lego land到Cardiff。



我撐著傘，從廣場走向海灣的同時，興奮和哀傷同時湧上心頭。這是我期待了多久的地方，就為了Torchwood Cardiff的秘密Hub，就為了Ianto Jones。

當海灣出現在我的視線內，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確實到了這裡。那一座遍布思念的牆在雨中是如此淒美，水珠掛滿了影迷們的卡片還有紀念的掛牌，許久許久，我走不開。



這一個由影迷們協力創造出的Cardiff Bay小小景點，見證了一齣電視劇對一個地方造成的影響。

　

離開了Doctor Who Experience，我拉著剛參觀議會出來的朋友，堅持找家咖啡廳窩著。最終我們選擇了相對平價的Red Dragen Centre。我還是點了一杯拿鐵，即使不算太好喝，但來到Cardiff Bay，如果不能坐下來喝一杯咖啡再走，就彷彿我錯過了什麼。

寫好一張明信片，我獨自撐著傘，又回到了海灣。



我在碼頭的木棧道上來回不斷地走，雨還在下，我下半身濕透，可我還不斷地想找到Ianto曾經管理的那個小小的遊客中心、想找到Ianto不願死心去懇求Jack給他工作的碼頭岸，想等待或許Ianto會從那個角落冒出來，問我要不要來一杯咖啡。

Where are you, Ianto Jones?



最終我還是放棄，回到昀蓉還在書寫明信片的Red Dragon Centre。黑夜逐漸吞噬了Cardiff，我們慢慢散步回車站，準備啟程返回London。

這天，是抵達London後唯一的雨天，就獻給了Cardiff。灰濛的Bay分外有種哀傷的美，像是注定好了要陪我一起哀悼這個虛構卻可愛可敬的人物。

We miss you, Ianto Jones. We have, and always will.


2012.10.23